摘要
感染COVID-19的孕妇更有可能住进重症监护室，她们的婴儿也更有可能早产。目前临床试验将孕妇排除在疫苗之外，而且安全性数据有限。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已经证明了COVID-19疫苗对孕妇及其婴儿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包括母体抗体转移的证据。除了这些益处外，事实证明疫苗对孕妇和婴儿都有效。目前的证据支持COVID-19疫苗的安全性、免疫原性及其在降低孕妇及其婴儿感染的理论风险方面的有效性。
来自尼日利亚伊巴丹大学Emmanuel Lamptey发表在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 Clinical Medicine 2022年第3期的COVID-19 vaccination in pregnancy: A review of maternal and infant benefits等总结了COVID-19免疫接种对孕妇和婴儿的有益影响的最新数据。
引言
孕妇由于生理和免疫的变化，更容易感染COVID-19和其他严重疾病。COVID-19感染通过母体血管迅速传播，潜伏期为1至14天，平均4.5至5.8天。在感染COVID-19后，孕妇血液、胎盘和阴道样本中炎症因子（IL-1、IL-2、IL-7、IL-10、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干扰素诱导蛋白10）和肿瘤坏死因子增加。这些介质含量的升高，以及T细胞的下降和白细胞及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率的上升与感染的严重程度及其相关并发症有关。
血清流行病学研究表明，怀孕第一、第二和第三阶段的妇女感染COVID-19病毒的风险相同，但严重并发症往往发生在孕期的第三个阶段。在ICU住院的妇女中，COVID-19感染检测呈阳性的比例很高，有可能发展为先兆子痫，需要在分娩时紧急剖腹产。黑人、亚洲人和少数族裔血统的女性，以及那些35岁、BMI为25或以上、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基础疾病的女性，更容易发生这些并发症。
2020年9月25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在598名确诊病例的孕妇中进行了一项研究，报告称，孕妇住院和住进ICU的感染COVID-19的人数多于非孕妇。本文综合评估疫苗对母亲及其婴儿的免疫原性、安全性和临床效果，并总结了COVID-19疫苗对孕妇及其新生儿益处的相关研究和数据。
COVID-19对怀孕的影响
自SARS-COV-2感染以来，全球各地的孕妇面临着许多不确定性。例如，妊娠期的高凝使妇女容易形成血栓。COVID-19感染的孕妇发生母体静脉血栓的潜在风险增加。由于住院导致其行动能力下降，血栓情况可能会进一步恶化。这不仅会影响孕妇，还会影响胎儿和新生儿。新的证据表明，母婴之间垂直传播是可能的，但这发生在极少数受感染孕妇身上。
在一项对分娩自COVID-19感染孕妇的45名新生儿的回顾性横断面研究中，3名（6.6%）经咽拭子检测呈阳性。在一项相关事件中，COVID-19感染孕妇所生的836名婴儿中，有35名（4.2%）经聚合酶链反应证实呈阳性，这些婴儿没有出现呼吸系统并发症。Walker等人报道，8/292例感染孕妇经阴道分娩的新生儿检测呈阳性，20/375例感染孕妇经剖宫产分娩的新生儿检测呈阳性。在出生时的新生儿血清中发现SARS-COV-2的IgM抗体。这些结果暗示新生儿对子宫内病毒的免疫反应，因为众所周知，IgM抗体不会穿过胎盘。
COVID-19感染母亲所生的新生儿，虽然没有出现SARS-COV-2感染，但出现围产期并发症，并且胎盘组织被证实为病毒阳性。Yang等人的一项综述报告了COVID-19感染相关的不良胎儿和新生儿结局：早产（21.3%）、死产（1.2%）、胎儿窘迫（10.7%）、新生儿死亡（1.2%）和新生儿窒息（1.2%）。在Chen等人的一项研究中，有6%的感染COVID-19的孕妇遭遇了自然流产和人工流产。同样，中国的一项单一中心研究也报告了5.3%的新冠肺炎妇女分娩的胎儿出现了新生儿窘迫。其他综述也报道了COVID-19感染相关的膜早破和胎儿窘迫。
感染SARS-COV-2期间的胎盘炎症可导致胎儿生长迟缓和流产。感染该病毒的妇女分娩的新生儿出现严重新生儿发病率指数、围产期发病率和死亡率指数明显升高。母体SARS-COV-2感染的炎症反应影响胎儿的大脑发育，可能使胎儿在未来易患精神类疾病。尽管关于妊娠期COVID-19的数据有限且不明确，但一些研究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据证实，孕期高热会增加出生缺陷的风险。COVID-19病毒对母亲和婴儿的影响意味着孕妇在接种疫苗时更应积极主动。
COVID-19给孕妇及其婴儿带来的负担导致人们对产前免疫运动越来越感兴趣，以保护母亲及其婴儿。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美国妇产科学院（ACOG）、母胎医学协会（SMFM）支持对所有怀孕、哺乳以及计划怀孕的人在怀孕期间接种COVID-19疫苗的建议。
COVID-19疫苗接种的安全性问题
虽然COVID-19感染加剧了孕妇严重疾病和死亡的风险，但孕妇并没有被纳入初始疫苗试验。因此，其应用的安全性数据是稀缺的。各国持有有不同的建议，但经过风险-效益分析后，各国批准了妊娠期接种COVID-19疫苗。不久前，印度倡导在怀孕和哺乳期间接种COVID-19疫苗。
全球多项关于COVID-19疫苗对胎儿发育和生殖毒性（DART）实验结果表明，接种COVID-19疫苗的动物在妊娠、胚胎/胎儿发育、分娩或产后发育方面没有严重并发症。此外，对母兔接种1mlCOVID-19疫苗后，结果证实对母兔生育能力、胚胎-胎儿发育或出生后发育没有与疫苗相关的有害影响。印度卫生部已经批准了对孕妇和哺乳期妇女接种疫苗，并被认为是安全的。
虽然Wolf等人（2021年）发现，暴露于“阿斯利康COVID-19疫苗”后产生抗血小板抗体，导致血小板减少和静脉血栓事件。这些事件包括深静脉血栓、肺栓塞、内脏、门静脉或肝静脉血栓、CVST和眼静脉血栓，这些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在COVID-19疫苗接种后5-21天。然而，在美国对46079名孕妇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针对COVID-19的免疫接种是安全的，不会增加早产或小于胎龄婴儿的风险。这与美国、挪威和以色列的观察性研究一致，这些研究发现在怀孕期间接种COVID-19mRNA疫苗没有相关风险。
同样，来自瑞典、挪威和加拿大的基于人群的观察性回顾性研究评估了250 000例怀孕的结果，为妊娠期接种COVID-19疫苗的安全性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这些研究未发现与产后出血、绒毛膜羊膜炎、剖宫产、低Apgar评分等相关的风险增加有关。所有这些发现都与以前全球范围内的证据极为一致。尽管已存在关于COVID-19验证过的临床试验，一些关于COVID-19疫苗安全性的试验仍需进一步进行。Janssen正在进行一项前瞻性观察研究，旨在量化产科、新生儿和婴儿的结预后果。客观地说，Janssen将监督一项在800多名的孕妇中进行的二期安慰剂对照试验。
为了评估18岁及以上孕妇接种SARS-CoV-2疫苗的安全性、耐受性和免疫原性，辉瑞公司将开始其随机安慰剂对照观察盲法的全球第二阶段试验，包括4000名24 - 34周的接种过疫苗的孕妇。为了确定是接受疫苗还是安慰剂，每位妇女将参加7-10个月的研究，她们的新生儿将被观察到6个月大。
怀孕期间注射COVID-19疫苗对孕妇的益处
研究评估了某些COVID-19疫苗在孕妇中的免疫原性、安全性和耐受性。来自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的信息进一步证明了孕产妇免疫接种的合理性，并建议为孕妇接种COVID-19疫苗。
免疫原性研究测量孕妇接种COVID-19疫苗和感染SARS-COV-2后的血清结合和功能性抗体反应。RNA疫苗在这一人群中具有免疫原性，疫苗引发的抗体被运输到婴儿脐带、血液和母乳。Collier等人分析了22名感染SARS-COV-2的孕妇和6名未接种疫苗的孕妇的mRNA疫苗的免疫原性。孕妇接种疫苗具有免疫原性，疫苗引发的抗体被运送到婴儿脐带、血液和母乳中。
在一项相关队列研究中，Gray等人发现，在怀孕和哺乳期间接种COVID-19 mRNA疫苗可产生与未怀孕妇女类似的强大体液免疫。接种疫苗可以训练准妈妈的免疫系统识别SARS-COV-2感染的刺突蛋白。此外，接种COVID-19疫苗的孕妇的副作用情况与非孕妇没有显著差异。使用mRNA疫苗，在怀孕、哺乳和非怀孕人群中均可产生类似的体液免疫原性反应。现有数据表明，孕妇/哺乳妇女在接种COVID-19疫苗后可产生满意的免疫反应。
除了这些免疫原性外，Shaimabukuro等人还报道了来自美国三个疫苗安全监测系统和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的关于COVID-19 mRNA疫苗在孕妇中的安全性的初步发现。该研究包括了从2020年12月12日到2021年2月28日之间的数据，参与者的年龄在16岁到54岁之间。在向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报告的2211例妊娠相关不良事件中，46/221例为自然流产。计算出的不良结局比例与大流行前时期的发生率相似。早期数据没有发现任何对孕妇及其婴儿的安全问题。
这些初步发现在接受COVID-19mRNA疫苗的孕妇中没有显示出任何异常信号或预警。除了少于1%的参与者在第一剂、8%的参与者在第二剂注射后第一天报告产时发热或体温高于38摄氏度以外，没有产时并发症。在美国，一项在怀孕、哺乳或计划在接种疫苗时怀孕的成年人中进行的前瞻性队列研究表明，疫苗严重反应的几率在怀孕的个体中呈下降趋势。
与非孕妇相比，孕妇对COVID-19疫苗具有良好的耐受性。另一项前瞻性观察队列研究发现，接种疫苗组与未接种疫苗组的妊娠并发症发生率相似，接种疫苗组的COVID-19感染风险较低。妊娠期间的COVID-19mRNA 疫苗似乎不会增加妊娠并发症的发生率，并且对预防COVID-19感染有效。
总之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怀孕期间接种COVID-19疫苗是安全的，疫苗不会改变围产期结局或导致孕产妇死亡。
几项观察性研究证明了COVID-19疫苗对孕妇的有效性。以色列的一项回顾性研究证明，辉瑞疫苗（BNT16b2）对预防孕妇无症状和有症状的SARS-COV-2感染的有效性为78%。未接种人群的SARS-COV-2发病率几乎是接种人群（202/118）的两倍。然而，两组有症状感染的结果几乎相同（接种组83.8% vs未接种组83.2%）。在孕妇和哺乳期妇女中进行的另一项研究发现，这种疫苗有助于产生针对SARS-COV-2变异的交叉反应性抗体和t细胞反应。
简而言之，怀孕期间接种COVID-19疫苗的风险很小，而且似乎是对付未来一波COVID-19感染的长期解决方案。糖尿病、肥胖和子痫前期等疾病患者仍有机会从SARS-COV-2免疫接种中受益。随着SARS-COV-2感染而增加的孕产妇和新生儿预后不良的可能性可以通过疫苗接种加以预防。它在预防孕妇COVID-19发病方面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COVID-19免疫相关的婴儿保护
新生儿可以在子宫内从携带COVID-19的母亲那里获得SARS-COV-2，因为在新生儿中检测到对SARS-COV-2的IgM抗体升高。患有COVID-19的妇女所生的所有婴儿中，有四分之一需要进入新生儿病房或专科护理。虽然SARS-COV2对婴儿和新生儿的影响似乎很小或不为人所知。感染可导致早产、胎儿窘迫、呼吸窘迫、血小板减少和严重新生儿/围产期发病率上升的风险。
纽约大学朗格尼健康中心进行的一项免疫原性研究显示，婴儿体内的抗体水平很高。抗体穿过胎盘是一件好事，也具有很好的安全数据。这项研究旨在确定424名在怀孕期间接种 COVID-19 mRNA疫苗（辉瑞生物科技）孕妇的孕产妇、新生儿和产科结局，结果发现由于母亲免疫，母亲的脐带血具有较高的抗s IgG水平。因此，疫苗可以产生有效性的抗体，能够有效保护新生儿免受COVID-19感染。
与未接种COVID-19疫苗的孕妇相比，接种疫苗的孕妇体内的IgG滴度更强。抗体也通过哺乳母亲的乳汁提供被动免疫。IgG抗体对疫苗反应具有特异性，而IgA则来自于自然感染和COVID-19康复后的母乳，且存在于所有类型的疫苗中。对于已经哺乳的妇女，在接种辉瑞疫苗6周后可产生强大的抗体(IgG和IgA）。这些产生的抗体可以在婴儿最初几个月免疫了最脆弱的时候保护婴儿。
在接种第二剂COVID-19疫苗后，母乳中还含有大量抗SARS-COV-2的IgA和IgG。在这些有益的抗体中，研究发现，在怀孕早期注射COVID-19疫苗对婴儿有更好的保护作用。孕妇越早接种疫苗，高水平保护性抗体转移给婴儿的可能性就越大。
研究表明在怀孕期间接种疫苗者不会增加母亲或胎儿的分娩并发症风险。在一项研究中，自然流产率和早产率分别为6.5%和5.9%，低于或低于大流行前的数字或全国平均水平。
总之，这些研究表明，在怀孕期间接种COVID-19疫苗有助于产生足够的抗体，以保护婴儿和母亲免受感染。这表明COVID-19疫苗能够在两个生命（母亲和婴儿)中同时预防严重感染。此外，婴儿也有可能接触到其他可能未接种疫苗的家庭成员或照顾者，而这些人的感染预防也是一个问题。代表产妇护理专家的主要组织发表了强有力的医学共识联合声明，支持孕妇接种疫苗预防SARS-COV-2。
结论
这一综述表明，妊娠期接种COVID-19疫苗是安全、有效和有益的。孕妇更有可能患上COVID-19重症，其新生儿早产的风险高。该疫苗保护了孕妇，新生儿也可获益。
扫二维码｜查看原文
原文链接：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2667164622000549
本文内容来自Elsevier合作期刊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 Clinical Medicine(GOCM)第二卷第3期发表的“COVID-19 vaccination in pregnancy: A review of maternal and infant benefits”
DOI：doi.org/10.1016/j.gocm.2022.07.003
引用格式：
Lamptey E, Senkyire K,TiaBanoya M, et al. COVID-19 vaccination in pregnancy: A review of maternal and infant benefits. Gynecol Obstet Clin Med.2021;2(3).124-128.
原文摘要：
来源：GOCM杂志
2020
